马克斯.韦伯的思想有四个观念及韦伯现代性的四个重要论断。
第一个是世界的祛魅,第二个是诸神之争,第三个是工具理性的扩张,最后一个是现代的铁笼。
工业革命,科学革命,地理大发现,这些大事件背后呢,都有一个统一的思想动力,就是理性主义。当时的人们认为,过去的不幸都是由于蒙昧和无知,如果用理性祛除掉蒙昧和无知,就会走向真理,越来越幸福。马克斯韦伯呢,站出来告诫人们,对于那些极为重要的问题,科学也无能为力。他揭示了理性化的各种复杂后果,打破了启蒙时代以来对于科学理性的乐观主义错觉。

首先呢,我们说一下世界的祛魅,就是用理性的力量驱散神秘的魅惑。中国人喜欢把宗教和迷信连在一起,说宗教迷信,但是西方历史中宗教和迷信其实并不是一回事。祛魅的第一个阶段呢,叫做宗教的理性化,就是祛除原始宗教中的各种巫术,用哲学理性来论证增加的合理性,论证他的救赎意义。祛魅呢,并不是说宗教消亡了,不存在了,而是说它不再是一种共同的默认的信仰。在古代信仰宗教是不用解释的,而到了现在,反倒是不信宗教,无需解释了,宗教不再是人类寄托生命意义的默认选项。但是呢,祛魅之后,对许多人来说,在精神上是格外荒凉的,会让人产生茫然若失,信仰失去,而理性主义的科学并不能为生命提供意义,这带来了韦伯的第二个重要命题,诸神之争。这里的诸神并不是指多种神灵,而是指人各自信奉的价值观。诸神之争呢,就是价值观之间的冲突。在现实中的事实判断是很容易的,但是价值观判断却很难,比如说天安门在北京。即使你在上海,这就是事实判断,上海比北京更好,或者北京比上海更好,这就是价值判断。对于价值判断,我们都有自己的理由,很难说服别人。多元价值呢,给了我们更大的选择空间,让每个人获得了更多的自由的同时呢,又制造了困境。在个人层面上,价值多元增加了人的困惑和迷茫,人总是在寻找意义,科学理性打破了传统的价值规范,却没有建立起新的价值标准,就无法为人们提供生命意义的指南,而生命的意义呢,是一个价值问题。在公共生活中,许多激烈对立的议题呢,本质都是价值观之间的冲突,比如是(社会的)安全和秩序更重要的,还是个人的自由和权利更重要?如果是前者,就应该有一个强有力的国家来保证秩序,如果是后者,政府的权利就应该受到严格的制约。在美国的政坛呢,这个话题吵了几百年,不仅没有真理越辩越明,反而政治分裂和派系对立越来越严重。

在现在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价值标准,社会中存在各种各样的价值取向。但是我们呢,也有高度一致的地方。比如谈到钱的问题,我们的态度就很一致。我们都承认,不论追求什么金钱呢,都能有所帮助。难道我们真的是拜金主义者吗?其实,科学家、诗人或者沉浸在恋爱中的男女,他们看中的东西可能是科学,或者是艺术,或者是爱情,但她们也会承认钱是很重要的。韦伯同时代的社会科学家呢?齐美尔有一个比喻,金钱有一点向上帝,上帝对所有的人都一视同仁,每个人都可以用上帝的名义做自己的事情。为此呢,韦伯提出了一个重要的工具概念。韦伯认为,人的理性可以区分为两种不同的类型,一种叫做工具理性,一种叫做价值理性。工具理性是做什么的呢?他是要找到做事的手段,就是一件事怎么做才最有效。比如从外地回家,飞机最快,机票的价格可以接受,于是就定了航班。这里运用的就是工具理性。工具理性不关心目的,他只关心达成目的的手段是不是最优的。价值理性是什么呢?还是同一个例子。但这次订票之前,你还得先考虑一下,到底为什么事回家看看,值不值得回家。这时考虑的就不是手段,而是目的。价值理性的判断呢,要比工具理性的判断困难得多。比如找工作,工作并不只是为了钱,还要考虑你擅长这份工作吗?你喜欢这份工作吗?甚至这份工作是你追求的事业吗?这些问题没法计算,因为工具理性的计算呢,有客观公认的标准,所以可以普遍化,成为一种普遍的通用逻辑。而价值理性的权衡呢,没有公认的标准,是多元的,所以现代社会难以普遍化。结果呢,就是在现代社会中,工具理性大行其道,压倒了价值理性。工具理性的不断扩张,塑造了现代社会无处不在的文化观念。

高度重视理性计算,永无休止的追求高效率,微博认为呢,这就导致了一个显著的后果,就是社会制度的官僚化,不仅是政府,而是社会各个领域,包括学校,军队,公司。官僚制度最典型的就是行政管理系统,不仅在政府,公务员起之中,只要有管理的地方,成熟的管理制度都是官僚制。它的特点就是有一个等级严密的上下级结构关系,整个系统有明确的分工,每个职位呢都有一套严格的任务清单,每个人按照流程和规则做事就行。你可能会认为官僚制度效率低下,办事拖沓,不通情达理,繁文缛节。你的直觉可能有道理,但这不是官僚制的必然结果。一个理想型的官僚系统是规则合理、纪律严明,人尽其才,照章办事,系统的运转精确稳定,具有很高的可预测性,效率高,执行能力强。比如银行贷款业务,不必考虑每个客户的复杂情况,上学、治病或者是为了事业的发展,银行要采集的指标只是贷款数额、信用记录、抵押担保、还款能力等。把个人情况变成数据,通过计算系统就能够高效地处理大量的任务,保证效率和收益。官僚制呢,对个人化的因素漠不关心,这对具体的个人而言是冷酷的、无情的,但对于整个系统而言,它是实现效率最优化。工具理性发展的太强大了,就压倒了、淹没了价值理性。社会理性的发展变成了工具理性,单方面的扩张理性变化成了不平衡的、片面的理性化。在实践中,对手段的追求压倒了对目的的追求。这就回到了为什么现代人的价值取向是多元的,但对金钱的态度是一致的,并不是因为现代人都是拜金主义者,而是因为按照工具理性的逻辑,金钱就是一个最通用的工具。最后呢,谈的是现在的铁笼,现代的铁笼和官僚制度密不可分,它出现在每一个有管理有需求的地方,比如公司,社团或者学校等。现代社会呢,好像一条流水线,社会中的每一个部门,从政府到企业到学校,都是这个自我循环的流水线上的一环。社会呈现出机器的属性,人呢,变成了非人化,被看做是机器的零件,这种倾向呢,成了社会制度的基本特征。微博形象的把这个特征呢概括为现在的题啊。挺有两个最大的弊端,首先呢,是造成了一种片面的社会文化理性化的发展,变成了工具理性的单方面发展,同样的社会文化也跟着跑偏了。现代社会的文化讲求事实,正是计算,追求效率,但有些问题在根本上这种逻辑是无法解决的,有时候还会让问题更严重。铁龙的第二个弊端呢,就是造就了偏远的社会关系。人与人、人与组织之间逐渐变成了一种商业的供求关系。比如人力资源这个词呢,已经变成了日常用语,但是人怎么可能是一种资源呢?其中潜藏着这样一层意思,人变成了某种商品,在买家的面前互相竞争。自我发展被替代成了提升自己作为商品的价值,所以才会有人才市场这种说法。现代社会强调个性,强调自由,看上去各种各样的选项提供给我们,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去提高自己的自主性,去发展自由而丰富的精神和人格。因为我们摆在面前的一个迫切任务是满足社会机器对于一个零件的要求,我们在激烈的竞争中成为一个合格的优质的零件。这就是铁笼的比喻中蕴含的深意。微博呢,同学说专家没有灵魂,意思是说呢,身处铁笼之中,即使拥有丰富的知识,成为了专家,也只不过是一种高级的灵剑法了。我们作为人类,作为万物的灵长,那些生命和灵性发展的需求都被忽略和淹没了。铁龙一方面囚禁着人的灵性,一方面又保护了我们。没有这个铁笼呢,就没有现在优越的物质条件,以及建立在物质条件之上的文明。铁笼虽然冷酷无情,但是它让整个社会高效运转,创造出了巨量的工作机会,提供了丰富的物质和文化产品,在大范围内解决了那些困扰人类数千年的问题,贫困、匮乏、奴役、疾病等等。铁笼是冷酷的,但它同时又是现代生活的基础和保障。铁笼束缚着我们,也庇佑着我们,而且他用来束缚和庇护我们的是同一个东西。如果认为彻底打碎这个铁笼就能解决我们遇到的问题是一种天真,如果找不到一个可行的替代方案,砸碎情只会让人陷入更糟糕的竞技。微博呢?在100多年前发现这些问题既触及到个人的信用危机,也解释了社会的政治困境。他们在今天的时代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普遍。所以我们会感同身受,因为许多当代著名的学者都将微博看得出我们同时代的人。

最后编辑:2022年06月24日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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