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介绍19世纪著名的历史唯物主义哲学家、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之一卡尔马克思的哲学思想。
那今天我们开始解读马克思的第一本真正意义上的哲学著作《德意志意识形态》这本书。要说明的是,这本书其实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合作的,包括接下来我用马克思来代称。这本书对于马克思和西方哲学来说,都是一本非常重要的著作,它是马克思哲学思想成熟的标志,也是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奠基之作。
那同时对西方哲学来说,这本书也实现了西方哲学历史观上的革命,真正超越了西方传统观念论哲学的思维范式。在黑格尔构建了唯心主义哲学体系之后,后面很多哲学家都试图超越黑格尔或者另辟蹊径,比如在黑格尔之后出现了存在主义哲学和分析哲学等等。他并没有直接继承和发扬黑格尔哲学,但是在近代哲学里面,可能只有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哲学才真正实现了对黑格尔哲学思想的超越,我们来慢慢展开。
可能很多人一开始会很奇怪,为什么马克思的哲学是从历史观开始的呢?而不是从西方哲学所擅长的本体论或者认识论上着手的呢?这就回到《德意志意识形态》这本书的创作背景和目的,甚至可以说这是马克思意生的使命,那就是解放全人类,致力于人的自由。解放和全面发展是马克思哲学思想的全部主题。马克思认为,只有达到了人自身的解放,才能实现一切的人的自由和全面的发展。马克思认为,人的解放不仅仅是一种价值的诉求,也不仅仅是一种思想的运动,它是一种历史性的现实社会的运动,因而需要再科学分析社会内在矛盾,特别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基本规律基础上,依靠改变世界的现实力量来实现,来加以完成。换句话说,只有把握了人类历史的内在发展规律,在现实的世界里面,并使用现实的手段,才能真正实现人的自由和解放。所以,马克思对历史观是非常看重的。
马克思对人的解放之路的探求,是建立在现实的实践活动以及社会历史深层的科学分析范式基础之上的。而这种科学分析的方法是对历史唯心主义哲学范式的超越来加以完成的。科学和实践可以说是马克思思想的两个核心关键词。
马克思认为,过去的德国哲学,包括康德和黑格尔,都仅仅只停留在了远离社会现实的哲学批判里面,是一种纯粹的思维观念上的活动,他们对改变世界没有任何的实际的影响。
所以马克思曾经说过,哲学家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了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马克思提出,真正能解放人类,让人真正实现自由的,只有走科学发展的路径。
而要实现这一切,首先就清算或者摒弃过去德国理性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哲学脑路。
那我们回到马克思写这本书的时代背景。在19世纪初,欧洲的宗教思想和黑格尔的唯心主义世界观是比较盛行的。
可以说在西方哲学里面,哲学和宗教大部分时间是不分家的。
哲学家们经常把研究上帝、世界、灵魂作为研究的主题。尤其在欧洲的大陆,以康德、黑格尔为代表的理性主义是主流思想,他们经常把理念、观念、概念、理性作为世界的本源,以罗格斯(抽象逻辑,或者叫道)为世界的规律,并且经常把上帝作为哲学思想有效而稳定的最后的依托。那这种以古希腊以来罗格斯为中心的思维范式,构成了西方哲学,尤其是欧洲大陆哲学的主流思想。康德在著名的三大批判里面,把知识的可能性、伦理道德的依据、社会政治制度的合理性以及宗教的问题纳入了一个体系里面来讨论。并且他首先找到了知识的可靠基础,确立论证的逻辑支点,形成了逻辑严密的哲学体系。这是康德理论理性的部分。然后康德过渡到了实践理性,在实践行动的领域,把对知识可靠性的问题、道德的基础的问题、人的自由的问题以及历史发展的问题变成了理性本身的反思的活动。康德哲学自始至终都以理性为基础,构成了一个包括本体论、认识论、道德和政治哲学为一体的哲学体系,并且撇开了宗教的教义和神学的解释,巧妙的把上帝的存在、灵魂的不朽等宗教的问题归到了理性思考的范畴,是理性自成一体。虽然这是康德哲学之所以伟大的地方,但康德哲学的理念体系和现实社会,尤其是和实践活动是分离的。
而且前面我们也介绍过,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哲学是以绝对精神为逻辑展开的,把绝对精神与历史思想相结合,构成了庞大的唯心主义哲学体系。他把活生生的现实的历史归结为高度思辨的逻辑。
在他看来,人类社会的历史的实践也只不过是绝对精神自我认识的一个环节。因此,黑格尔认为,现实中发生的一切都是无足轻重的,人的自由的实现是绝对精神在自我展开过程中自然而然的事情。
所以马克思说,黑格尔的绝对精神只不过是对世界之外的造物主信仰的虚幻残余。马克思认为,不管是康德还是黑格尔,都是纯粹在理论思维、观念层面解释世界,而且康德、黑格尔很少参与社会实践,康德医生甚至都没有走出过他的家乡克里斯城堡,黑格尔大部分时间也在大学教书。而和他们不同的是,马克思对现实的世界有更深刻的体验。除了长期参与社会实践活动,甚至马克思的后半生长期处于颠沛流离和极度贫困之中。我觉得伟大的思想家同样也是伟大的实践家。我国的孔子、孟子、王阳明和曾国藩,还有毛主席,这是伟大的思想家,当然他们也是伟大的实践家。
马克思主义思想为什么能在中国生根落地的原因,其实也并非偶然,这个话题其实非常有意思。另外,马克思的经历也让我想到了启蒙运动时期的卢梭,而实际上卢梭和马克思都是西方两个极具划时代意义的思想家,跟马克思的人生经历是非常类似的。卢梭一生都颠沛流离,但是思想极具创新,也带来了一个新的时代。卢梭的思想奠定了今天西方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而马克思的思想则奠定了社会主义国家尤其是我国的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前面我们介绍过,马克思出生在一个崇尚自由的城市和家庭,他的父亲是当地非常有名的律师,不仅知识渊博,而且对当时的伏尔泰和卢梭的启蒙运动思想也非常崇拜。
马克思也从小受到了自由主义的熏陶,在他的哲学博士论文《德谟克利特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里面,就有两个古希腊哲学家的理论差别为选题,尤其是通过对自由主义倾向的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肯定,表达了对个性自由和追求自由的向往,可以说马克思的哲学具有强烈的自由主义倾向,也极具现实主义色彩,这和他的家庭背景和人生经历是分不开的。
2022年8月2日晚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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